莫雪焉的臉上漸漸地，不知何時開始出現了愁容：“幸福真的是太短暫了，我還來不及抓住，還來不及，就……鬼君見我去找他的時間越來越少，便開始問我：‘是你娘不讓你出門了嗎？’我：‘不是。只是，最近忙著練功。我娘想讓我繼承她當妖王。’他似乎有些懷疑：‘是嗎？’我含糊地答了聲，也就躲過去了。”

“可是，回到妖窟的時候，我娘卻真的讓我繼承她做下一任的妖王。她讓我好好練功，也不讓我出去了。所以，我每次都只好瞞著她偷偷地跑出去。”

“那次，我剛要踏進摩恒殿，鬼君便把我拉到了紫涯殿。他問我：‘你去摩恒殿幹嘛？’我不知道他問我的原因，只是下意識地回答：‘我以為你在這裏。’他聽了我的話，就帶著我到了山下：‘我們今天去哪裏玩？’我一聽要去玩，倒也挺高興。”

“從凡間回來，我們坐在一塊大石頭上，看著夕陽下的松華山，我忽然有了一個問題：‘鬼君哥哥，你說成仙好玩嗎？’他告訴我：‘其實成仙也沒那麽好。不過，只要是和焉兒在一起，成仙還是成魔都一樣。’我其實一直在想雷阱，也沒有管鬼君說那句話的意思，只是說：‘我想和鬼君哥哥一樣成仙，可是我娘讓我繼承她當妖王。’他卻以為我想成仙都是為了他，還高興地一把抱過我道：‘你成仙是為了和我在一起嗎？’我當然不能回答，他卻更加激動地說：‘沒關系，不管你是妖還是仙，我都不會在意。’”

“直到那個時候，我才知道，鬼君喜歡的是我。可是早在那以前，我已經愛上雷阱了。我不敢和他說，所以在雷阱面前也變得心事重重。”

“又過了一個月，我剛回妖窟，我娘就叫住了我：‘你最近一直在和松華山的鬼君、雷阱見面？’我當然以為我娘會責罵我，可是，她卻說：‘娘沒有要怪你的意思。我們妖界近來老是為魔冥二界欺壓，若我們能夠得到松華山的兩件神器，我們便能將魔冥二界都收歸一起了。’我當然不會答應：‘娘，我不能去偷神器。’我娘以為我兒女情長，便微怒道：‘焉兒，仙妖豈能相戀，把神器奪到手才是最重要的。’”

“最後，我娘還是背著我，變作我的模樣去了松華山偷盜神器。畢竟相熟了，我娘很快便被雷阱識破了。我娘回到妖窟的時候，已經形神潰散，她告訴我，是雷阱。我……實在不願意相信。”

眼中的淚早已落下，莫雪焉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：“我問過雷阱，問他那個時候是否知道那是我娘，他說，他知道。為什麽？他不能為了我放過我娘一次呢？至少，不會形神俱滅。我沒辦法，只好聽我娘的，與雷阱為敵。而鬼君……”

提到鬼君的時候，洛水明顯感受到莫雪焉的神情和語氣都變了。

莫雪焉：“鬼君真的對我很好。他知道我愛的不是他，還是答應幫我收集神器。可是最後，我卻又讓他失望了。我沒辦法，親手殺自己心愛的人，我永遠也無法做到。所以，我進了鎖妖塔，神器也被重新收回。”

洛水：“所以，鬼君現在不顧一切收集神器，也是為了你。”

莫雪焉：“是的，他為了我，甘願變成不仙不魔，統一了魔冥二界，還殺了很多人。可是，我阻止不了他。而且，我也沒想過阻止他。”

洛水：“為什麽？”

莫雪焉：“因為，我也想出去，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他。我知道，我真的很自私，為了成全自己，讓鬼君背負了千世罵名。可是，在愛面前，誰都只有甘願挨打的份。”

聽了這些，洛水對鬼君除了恨，還有了可憐：“你為何不能愛鬼君呢？”

莫雪焉：“不是不能愛，而是，愛不了。因為我的心早已被那份愛恨交纏的感情給填滿了，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。”

洛水：“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和我說了這麽多，可是，我只是一只被囚禁在這光壁裏的小小蛇妖，我幫不了你什麽。”

莫雪焉：“不，你可以。而且，除了你，再沒人能幫我了。”

洛水：“我能幫你些什麽？”

莫雪焉：“出塔。”

洛水：“呵。”

莫雪焉：“你不用覺得這是天方夜譚。因為，妖界之書早已有過記載，你絕對不是一只簡簡單單的蛇妖。”

洛水：“妖界之書？”

莫雪焉：“不錯。六界皆有記載歷史、預測未來的書籍，而這本書一般會由各界最有威望之人所守護。如果我沒猜錯，仙界曾經召開過一次誅靈大會，當時所有的上仙都被邀請了。所以，天書所載內容，雲墨淺也應該早就知曉了：你和他終有一日會仇愷相對。”

洛水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天方夜譚：“不可能，我和師傅，怎麽會變成仇人？雖然他把我關進了煉妖塔，可是我，並不恨他。”

莫雪焉：“為了我還能順利出塔，我不能告訴你所有的事。”

洛水：“那六界之書都知道這件事嗎？”

莫雪焉：“只有涉及到本界，書上才會有所記載。而且，未來的事，通常都是瞬息萬變的，沒有誰能決定。所以，書上的內容往往比較模糊，而且會隨時改變。”

洛水：“那你又從何得知我能幫你們出塔呢？”

莫雪焉：“我只能說，這是我的直覺。還有，它……”

洛水順著莫雪焉所視方向望去：不小心從自己身上滴落的血，竟然能澆滅一小塊的熔漿，雖然馬上又會有新的熔漿覆蓋。“這是為什麽？”

莫雪焉：“我不知道，不過，你現在相信你是特別的了嗎？”

洛水沒有想否認，只是問道：“你能告訴我，今天，是何日子嗎？”

莫雪焉：“六月初七。你問這個要作什麽？”

洛水：“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日子的，但是，我相信你。”沒想到，第二次拔鱗的日子，竟然是七夕。這是諷刺，還是諷刺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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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試啦，啦啦啦，最不想考的一門，偷偷告訴你們，表告訴我老師啊。額，對了，晚上好像可以吃大餐，哈哈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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